她把雙手放在雙眼上,揉著眼皮時,他沒有看她。窗外是黃昏的景色,他知道她不敢看,黃昏太短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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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他每天都會看農民曆,有一次他看到上面寫說屬馬的晚上不宜出門,傍晚他就開始瘋狂打電話給我,打了二十幾通,他從來不會這樣的。」她吃了一口栗子蛋糕:「說這個的時候,應該可以吃甜甜的東西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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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眼神自落下的太陽移回她清淡的臉龐:「當然。」他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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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嘴巴上面小心翼翼地沒有沾到任何鮮奶油,就像她小心翼翼地沒有使用到任何關於死亡的字眼。心在生死之間變得比一塊蛋糕還要綿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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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欸,栗子的季節不是已經過了嗎?」他忽然像想到什麼無關緊要地問了一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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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對啊。」她說,一邊再挖了一塊栗子蛋糕放進嘴裡:「但還是很好吃。」她輕輕放回盤緣的湯匙也沒有留下任何的鮮奶油。